第十一章 六年(1/ 2)
虽说乐承藉被禁了足,但是工作可一件也没有少,外来的官员依旧还是那样多。
刚才与官员交谈时,宫里的赏赐到了,随后也被告知了赐名一事,但他直到晚上才有了闲暇时间。
一处理完东宫积压下来的公务,乐承藉便询问太子妃的情况。
“毅成,太子妃在露华殿做什么呢?”
“太子妃已经歇下了。”他身边的侍卫毅成恭敬地回答道。
也许是因为出了那件事,太子妃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,久久不能释怀。她现在身体虽然非常虚弱,但还是对小世子亲力亲为,寸步不离。
她也陷入了一种魔怔的状态,终日谁也不见,就连太子也会被拒之门外。
乐承藉叹了一口气,脑海中想起了另一个女子,冰冷的眼眸依旧如同一潭死水,“那闻人奉仪呢?”
“尚未。”
“去云依阁。”乐承藉说着从后门走了出去,径直走向了西院,直奔云依阁。
消息总会比人传得更快,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云依阁通知,太子殿下正朝着云依阁的方向走来。
“奉仪,”柔儿喜出望外地走进房间,喊闻人依做好准备,“太子来了。”
闻人依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有些意外,便放下了纸笔,起身走向了门口。夜色已深,她已卸下了发簪首饰,不施粉黛。换作旁人可能会非常惶恐,但是她对自己的容貌格外自信。
乐承藉携着月色走了进来。他一身华服,沐浴在月光之中,耀眼得让人炫目。闻人依的唇角浮现了一丝笑意,能逃离荣成帝国,在这个男子的身边安逸地生活,她真的很幸运,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。
更何况,虽然不明原因,但是太子殿下还对她真的很好。
“见过太子殿下。”闻人依面带微笑恭顺地行了一礼,跪在了冰凉的地面上,忽闪忽闪的睫毛上下抖动着。
“起来吧,地面凉。”乐承藉快步上前拉住了闻人依的手,把她从冰凉的地面上扶了起来。
“是,”闻人依抬起头看向乐承藉的双眼,却发现他一直在凝望着她,四目相对,她先笑了起来,然后拉着乐承藉进了她的卧房,“进来吧殿下,外面已经凉了。”
柔儿在她的身后将房门禁闭,为他们二人端上了热茶,放在了桌子上。朦月则撤走了闻人依在桌子上摆放的笔墨跟宣纸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乐承藉注意到朦月手里的画作,便拦下了她,从她的手里取过了那张画至一半的花鸟图。
“妾身不过是闲来随笔,”闻人依俏皮地笑着从他的手里抢过那张画作,将它背过身后,“闺房之作,才不会让殿下看见呢。”
身为皇家子女,她自然接受过顶尖的教育,但由于先帝并不重视她,她的资质也并不出色,所以她活得很艰难。
她的姐姐们一个个都能因为自己拥有一技之长得到领土与地位,她的生活非常拮据,只能努力讨好她们,这样她们无论谁登基,她都会活下来。
但是想要讨好她们,也得有技艺傍身,文韬武略这些跟政治沾边的东西她沾染不得,她便钻研了花鸟画,而且在这方面可谓是无出其右。
“闺房也是东宫的闺房,快让本宫看看。”乐承藉笑着把她拥入了怀中,然后从她的手里轻轻地顺走了那张花鸟画。
她抬起头一脸期待地望着乐承藉的双眼,注意着他脸上一点点变化的表情,本以为乐承藉会夸赞几句,但是没想到他却陷入了思索。
“没想到你也开始画这种花鸟画了,”他淡淡一笑,把画还给了她,眼底似乎满是对过往的怀念,“本宫还以为你在画曌明的山河。”
闻人依对笑容凝固在了脸上,不明白乐承藉的意思。
难不成乐承藉真的认识自己?而且这个“开始”也很有问题,难不成他见过自己一开始的作画风格?
但是她可从来都没有画过任何的山河啊?
“妾身愚钝,不知殿下究竟何时见过妾身。”她行了一礼,再一次跪在他的面前,只是疑惑地抬起了头,望着他的双眼,紧咬住了下唇,希望乐承藉能给她说明原委。
乐承藉见她似乎还是想不起来这段过去,他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边。
“六年前,荣成帝国接待的曌国使臣你可记得?”他平静地盯着她看,眼底的湖水开始汹涌泛滥起来。
“六年前……”闻人依猛地想了什么,看着乐承藉,又突然低下了头。
难道……不是我?
“自那次宴会上看见你,本宫便明白一见钟情并不是戏说。那一天,你穿着蓝色的百鸟羽纹留仙裙,你可记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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